2018年1月29日

騎士團長



「如果那話畫想說什麼的話,就讓畫直接說好了。隱喻就以隱喻,暗號就以暗號,竹篩蕎麥麵就以竹篩的樣子就行了。那有什麼失禮嗎?」

-- 刺殺騎士團長


有一種感覺是不是村上先生每次寫完小說就會忘了自己寫了什麼,然後記起想寫些什麼開始寫,寫完又忘掉,又開始寫。一輩子想寫的就像同個隱喻同個暗示一再變異的夢境,deja vu,有某種強的執念在核心,地底深深。

一直慢跑著的大叔算一算已經要七十歲了,一直寫著同樣的小說你說這樣怎麼可能得獎嘛,可是你還是一直看。一直,想把某些東西拉出來,想把某些東西映出來,可能對讀者和小說家都是如此。我把故事中的我看自己的畫對照小說家看自己的小說。

想傳達的idea,隱喻和另一個隱喻,和更多的隱喻,映的都是人心,「那河是流在有和無的夾縫的」,引出來的河道,引出來的光景,自己築起來自己的真實。

爬在深深黑暗狹窄的地底橫穴,渾身痛苦用力地往前擠去再擠去,引領前往的什麼,「騎士團長真的有過。你最好相信。」

2018年1月27日

賣萌雖然可恥



覺得川島小鳥覺得賣萌雖然可恥但有用

2018年1月9日

after dark



Mari 想起幼稚園和姐姐在漆黑的電梯相擁的回憶,是這存放在抽屜裡的回憶,Mari 回了家在Eri 的身邊睡去,Eri 就要醒來了,天就要亮了,一切就要動了起來,黑夜就要過去了。

"The night has begun to open up at last. There will be time until the next darkness arrives."

村上先生一輩子想說的就是逃不掉的黑暗的事。B哀又勵志。




因為J 的關係,這永遠會是我珍貴的私小說。

2018年1月4日

摺起來燒



記得是在翻修前的老家,你站在黃色木門的那頭,我坐在廚房的這頭,光從你後方照進無光的我這邊,你挺著暗的身影跟我招呼。

沒有多的交談,我甚至沒有起身,我坐在椅子回應你的招呼,坐在木門拉出去的這頭,那感覺遠的這頭。

這是我見到你的最後一面。

回憶的時候會喚起某些感覺,你站在那頭爽朗的招呼,站在光的長框裡,那隱隱的感覺一直留著,而我卻幾乎要忘了你真確的樣子。

我也忘了前天月圓的夜裡夢裡你的樣子,可是那感覺是你,真真確確。那是家族的聚餐,很多親戚,大家圍著吃辦桌,我不記得誰來了,可是有你,你在講某道菜的知識,大家聽你講,我聽你講。

聽你講的時候,我想起小時候掃墓,你講為什麼要把紙一張張摺起來燒,火熱熱地燒啊燒,我專心聽你講,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記得這件事可是我記得。

真確的樣子慢慢忘記了的時候,感覺會慢慢地活,我們用那感覺指認出對方,時間的流穿過摺起來的過往空隙,溫溫地燒,溫溫地燒,最後的最後。

吃完飯大家要離開的時候,你笑笑的,我跟你說:「我很開心你今天來看大家。」

我很開心你來看大家,在遠遠的這頭,祝你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