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8月27日

醉.生夢死

醉.生夢死
2015 張作驥

螞蟻抱著蛆跳舞,哥哥抱著碩哥跳舞,蛆在媽媽的身體旁邊扭來扭去,螞蟻在老鼠手上爬。

看到背影你就知道那一定會是死去的媽媽,老鼠把吳郭魚放回河裡,媽媽伸出手來,那魚大概還是很臭。

布仔戲偶在表演,將進酒,我一邊想到美麗時光,電影久得都忘了內容,只記得結尾死去的人在藍色的水裡游泳。老鼠在市場遇到碩哥,你會知道那依舊帥氣的背影是死去的人,他走過陰暗的巷,他抬頭看上面的光,陰暗的巷的盡頭有光,他走了出去,我拉袖子抹去最後的眼淚,你會知道那就是電影結束的地方。

2015年8月25日

家庭理髮



二零一四八月四日,陰雲天,我第一次到寶藏巖,我走上階梯,陰暗,牆角擺著水桶和拖把,從窗戶看得到衣架和水管,架上擺著水果籃,我拍了我第一張instagram:「家庭理髮」。

星期天早上看了「醉,生夢死」,下午本來計畫去南機場,但是出了捷運站雨一直下,逛了一會兒無趣的西門町,我決定去寶藏巖,我還想著電影影裡的蛆、吳郭魚、螞蟻、開開合合的紗窗門、下雨的樣子、轉來轉去的巷子。

寶藏巖有時有雨,有時沒有,地面有時有積水,你得提著腳走,走上階梯,見到家庭理髮四個字塗掉了,牆塗上新的漆,圍起一條黃色警告條。

展覽播放的影片訪問到朱老先生,是還住在這裡的二十戶人家之一,他說他早上起來就吃早餐做運動,「生,老,病,死,沒有幾年了」。影片拍他慢慢走進屋後,走出屋子,走下階梯,他走出的就是曾經寫有家庭理髮字樣的房子。

2015年8月21日

如果是預言夢快快成真

買了張小凳子
我數了零錢遞給店員
男孩從旁邊冒了出來陪我走路聊天

我躺在床上
他把音響靠在耳邊叫醒我
我起來原來五點了
房間透入很美的光
從窗戶看出去有黃麥吹動
他出去我進去浴室
鏡子反射男孩的身體像個男人

等一下我們一起坐車回家

2015年8月16日

反正

走樓梯時候看到Ray
Ray抬頭對我笑
我要記得問他領什麼獎
笑得靦腆又帥

Jenny大喊有沒有人要一起去探險
「反正會留在這裡的一定都是不正常的人」

轉頭看到巷子底的教堂
照出一道寬而亮的黃昏的光
把紅色背包撿起來
外國司機正在吃早餐
我把水瓶裝滿
Nicole拿著一樣的水瓶

夢裡潮濕
醒來雨終於下了

2015年8月15日

像個像樣的寫字的人

所有的隱喻都是自作多情。(呵欠)

2015年8月11日

「八月十五彼一天」

竟然是九龍寨
爬上爬下左彎右拐
樓梯好像是從別的夢借來
雜貨店在播陳一郎的歌
「八月十五彼一天」
有個女子坐在窗邊
梳著漂亮包頭穿綠色旗袍

2015年8月8日

八月八


烏雲已經來到,雨就要下,他們指著雲,說有飛機在飛,我看不到飛機,只看到樓下的樹被風吹得搖晃。

夜半風呼嘯地吹,不知道有沒有雨,感知停電的時候,我翻過一個身,風吹像海波浪一波又一波。

白天時候我們在家外面看街道,看路上的行人和車跟吹倒的樹和招牌,跟鄰居和前來的客人聊今早的風、聊停電、聊下午大概還有得攪和一翻。

果然下午吹起強勁的南風和雨,我們窩在門邊,就著外頭的光和燭光,吃起蛋糕,蛋糕上的臉戴著奶油眼鏡,大家叫我的阿爸「眼鏡仔」。我們心想今天大概不會復電了,五個人大口大口把八吋的蛋糕吃光不然沒得冷藏。

吃完蛋糕沒多久電終於來,電視訊號來了又斷,我急忙連著無線網路瀏覽一則又一則網路動態,遙遠的他方發生著什麼事,有人試著和這方的我聯繫嗎,然後我突然覺得無趣,突然覺得沒有了這些連繫的媒介其實可能一點也不重要,沒有了這些媒介,你和你看得到的物,聽得到的音,還有身邊在一起的人才是你真實的世界,才是證明你存在的證明。

沒有電視訊號我們唱卡啦OK,阿爸唱了「舊皮箱的流浪兒」,這是他最喜歡的台語歌之一,他每次都會點唱的歌,他就像歌詞唱的:「做一個男兒,應該來打拼」,他為這個家打拼了很多很多年了,他是一個正港的男兒,他是我阿爸。

今天是八月八,立秋、風颱天、停電日和阿爸的節日。

2015年8月6日

要不要就一起去御合園

/ 要不要就一起去御合園

快點快跑阿
要不要就一起去御合園
那裡有黃色的城堡、綠色的假樹、六塊腹肌的大衛像
我是國王你是王后
我是王后你是國王也可以

快點快跑阿
"my teacher tells me not to sell my body"
沒關係我說今晚free
媽媽今天不在家
要不要就一起去御合園
我們從此不再被拋棄

快點快跑阿
我不是瘋子
我按時吃藥
我最愛你
我真的愛你
我的愛人我的狗
快點快跑阿
要不要就一起去御合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