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9月29日

只要揮手


要說hi的時候不用打H和I的手語,你只要揮手


感覺到流的時候,你就動

2016年9月25日

大師兄


知道你死亡的隔天我搭車到遠方。我觀看每個迎面而來的年輕臉孔。好像期望看到一個相似你的臉地看,即使我甚至不知道後來你長得什麼樣子了。我怕我會認不出你來。我看著每個擦身而過可能跟你同樣年紀的臉。

夜晚我看了本講黑夜之後的書,讀到妹妹躺在姊姊身邊睡去的段落我終於哭。故事裡光從百葉窗縫隙照進房間,那似乎有什麼要動了起來的安靜的溫柔我覺得感動。清晨的陽光正要照亮每個角落。

我想著那些看似徒勞無功的日子是不是徒勞無功,或是究竟有改變了什麼嗎。可是我一直記著你和那段相處。可能那也好像告訴自己曾經有著那樣良善的初心。

那天我夢到你笑得開心就是以前你讓我開心的那個樣子。你會以我記得的樣子在我回頭看那些日子裡好好地活。

我會記得。Nice to meet you.

2016年9月20日

可能太過裡面

壞照片的壞很外面
having the ability to identify poorly-shot photos and well-shot photos, and then realize i may be wrong every time



好照片可能只是拍壞了的壞照片
those well-shot photos may be merely poorly-shot photos shot poorly



壞照片的好可能太過裡面
can't tell if crappy photos are like attractive in a crappy way or it's like they're just craps



太裡面就理所當然地留偉哉地壞
guess that's why they call craps holy
"holy crap" no problem i take it as a compliment

2016年9月1日

給我你的菸



有人喊我的名字,我抬頭。我跑了過去張開手臂給他一個擁抱。那擁抱抱得比普通朋友可以給的更久了一些。這是他搬離青年旅館後我們再次見面。

「給我你的菸。」我說著就把他手上的菸拿了過來。

「噢,這是我最後一根菸欸。」

「給我你的電話號碼,我就把菸還給你。」

他聽了笑了出來。同行的朋友揮手說了點什麼,大概在催促他快點。我把手機遞給他要他按自己的名字,濃濃的法語腔聽得我困惑。「你不用這麼做我也會給你電話。」他還是笑。我接過手機,把菸還他。誰跟你說我抽菸。

隔天他傳來簡訊,問我要不要一起喝咖啡。我看著簡訊發愣,我這天比約定的時候晚了近兩個小時下班。我想著這杯喝不著的咖啡一整晚睡不覺。後來我知道這天是他待在鎮上的最後一天。

我們不時傳簡訊分享生活,淺淺深深。某天我說我想念他戴著藍色毛帽,他笑說他在溪裡游泳帽子沖走了,得再織一頂。我想起那天我拿燈泡照,他拿著針線縫補牛仔褲,笨拙又認真,我專心看著他縫補,有一些陽光穿過窗戶照在公共廚房我們兩個的身上,我看著他,突然察覺心底深深好像有什麼動了一下。他說他要織一頂給我,我要紅色的,我回他。週未晚上的青年旅館滿是喝酒派對的人,有個外國人瞇著眼喝啤酒一直盯著我看,我不理他,專心打著簡訊。他傳來想念的話語,我想他是不是也在某個地方喝醉了地回我訊息。

淡菜季的工作結束,終於我也離開小鎮往下個小鎮去。這天我們爬發爾溫得海角,回程走在步道魔幻時候到來,天空分得兩個世界,這邊的天是無雲純淨的藍月亮已經出現,另一邊粉紅的天色太陽將落入海裡,金色的光滿滿照在山和馬和海,我們的影子被拉得好長。聽海拍打的聲音,我向前走去。

回青年旅館我想著我一定要跟你說今天看到的好風光,然後也要告訴你,前一天你邀約我一起旅行我的答覆。這才發現丟掉了手機,一定是掉在山上了,可能還收了你傳來的訊息,簡訊的符號在某個地方亮著,手機卻慢慢沒電了,然後在某個片刻螢幕關閉,永遠的黑暗。

在這黑暗裡,我想像和你戴著帽子一起旅行我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