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9月18日

I guess we need to have a talk



"I guess we need to have a talk." 我走進房間,對正在拉床單的Pasqual這麼說,牡羊座女生找人吵架開門見山。

"There's no need to talk." Pasqual拉掉枕頭套,頭抬也不抬。我再說了一次我覺得我們需要談一談。他把枕頭丟回床上,轉了過來,宿舍裡另一個年輕旅客想也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低頭安靜走出房間,Pasqual跟他說了聲sorry。

接下來發生的事就是應該發生的事,一德國男子和一亞洲女子兩人使用不是自己母語的語言發表心中的怨氣do our best,我使用f word以形容詞副詞名詞的形式出現,微笑是國際共通語言,髒話也是。

這真是我這輩子最慷慨激昂的英文即席演講。

忘了是怎麼結束對話,只記得我滿腔熱血面對身高一八五的男子一滴淚也沒掉,回到share house後卻大哭,哭到Mia開門撞見我蹲在馬桶旁邊吐,還不是因為你男人,我心裡咒罵然後朝馬桶再吐了一口。

我甚至忘了怎麼開始,在那之後我跟Pasqual成為朋友。整理房間時候我們會聊喜歡的音樂,他的耳機老是播很吵的金屬樂和搖滾樂,他喜歡Placebo,我跟他說我看過他們的演唱會,他最喜歡Every You, Every Me。他會拉我到一旁討論今天來了哪個奇怪的旅客,有個金髮碧眼不太說英文的妙齡女子住單人房,房間地板堆滿了上衣牛仔褲短裙內衣褲和啤酒瓶,她問我要怎麼鎖房間門,我認真教了她,她明天會再問我一次。等待床單烘乾的空檔,我們會在洗衣間玩愚蠢的遊戲說玩笑話,有時候Mia會進來,看到我們笑得開心會皺眉瞪Pasqual一眼,然後我會默默從房間fade out,想也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

工作完的下午,Pasqual老在後院忙著整理他的van,這天他替車子接了收音機,這天他在後窗裝了窗簾,Mia打開後車門開心告訴我釘好可以睡的木板了,他們凖備好要往北方旅行,他們兩個一起到過東南亞旅行,到帛琉渡假,旅行完北島他們就要回德國。

離開New Brighton的星期一早上,Pasqual, Mia 和Alex三人站在落地窗前跟我們揮手再見,我們也拉下車窗揮手,他們等會會往北方離去,而我們往南方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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